11月23日发生在都柏林市中心的骚乱在社会、法律和政治等多个领域引发了严重后果。
最直接的政治影响是,在不到10个小时的时间里,司法部长海伦·麦肯蒂肩上的压力从轻微升级到极端。
自2020年6月以来,麦肯蒂一直担任部长职务,直到去年夏天,都柏林发生了一系列针对外国游客的袭击事件,导致人们指责都柏林市中心是一个不安全的地方。
这位部长一直坚持认为情况并非如此,而且在那个致命的下午,三名儿童和他们的照顾者在盖尔斯科尔·乔莱斯特·姆怀尔(Gaelscoil Cholaiste Mhuire)外被刺伤后,都柏林发生了悲惨的一幕,之后他继续这样做。
然而,这位部长是一个足够现实的人,她知道她的工作,以及她未来的政治抱负,都取决于接下来发生的事情。
在这种情况下,政治剧本通常是找到原因——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想到了面部识别技术(FRT)以及gardaí对它的使用。部长已经明确表示,这是她的当务之急。
从表面上看,这一决定的逻辑似乎是合理的——爱尔兰警方Síochána目前正在搜寻有关当晚都柏林大约6000小时的闭路电视录像,当时数百名蒙面暴徒在奥康奈尔街(O ' connell Street)横冲横撞,留下了烧毁的公共汽车和被洗劫的商店。

部长认为,任何可以简化解析视频这一繁重任务的方法都应该被利用。
这可能忽略了一个事实,那就是大多数夜间袭击者都花了不少功夫把脸遮起来,这并不是FRT在爱尔兰背景下面临的唯一实际问题。
无论如何,海伦·麦肯蒂已经明确表示,她治愈当前政治创伤的主要方法是重新点燃她在2022年夏天首次发起的一场战斗,当时她告诉加尔达代表协会(GRA),她将在未来引入FRT。
当时的细节还很粗略。追捕行动结束后,警察部门的计划变得不可行,因为将FRT付诸实践的立法计划是将其附加到当时的Garda记录设备法案中,该法案现已通过,将从明年初开始将随身摄像头作为Garda制服的标准。
考虑到有问题的法案已经通过了立法前的审查,这总是一件很难让人接受的事情。
最终,绿党阻止了这一行动(议员帕特里克·科斯特洛当时形容FRT“充斥着种族偏见和隐私问题”),这项技术在爱尔兰的背景下陷入了停滞。
如果不是暴乱分子给都柏林市中心带来了混乱,它可能就会停在那里。
在此之后,麦肯蒂明确表示,预计明年初将出台具体的、独立的立法,为gardaí启用FRT。
同样,除了表示该技术将用于协助调查都柏林骚乱等事件外,几乎没有提供任何细节。
为了实现这一目标,统一党将不得不再次与绿党正面交锋。
然而,这一次,它似乎准备好了战斗,司法部长辞职和可能带来的混乱/选举的替代方案可能不是特别令人愉快。
什么是面部识别技术?
在过去的十年里,不同形式的FRT已经出现了,但从根本上说,这项技术涉及一个软件程序,对图像进行比较,试图确定是否有面孔存在,然后试图与现有图像或图像库进行密切匹配。
FRT有三个基本应用——人脸检测、人脸分类(性别、年龄、肤色等)和人脸识别/验证。
面部识别是生物识别技术的一个例子,它依赖于一个人独特的身体特征。
正如公共服务卡事件的观察者所证明的那样,生物识别技术在过去的国家赞助计划中已经被证明是麻烦的,因为这些信息在GDPR下被保护为特殊类别数据,这意味着除了某些例外情况外,禁止处理这些信息,并且必须专门立法。
FRT在社会上以各种形式被使用,从通过自拍验证手机为主人打开,到入境口岸根据生物识别护照验证某人的面部,再到执法部门。
至于gardaí将如何使用这项技术,软件将用于检测视频片段或其他视觉媒体中的人脸,然后将这些人脸与图像库进行比较——在这种情况下是一个人口面部图像数据库。

这里我们遇到了第一个障碍- gardaí可以访问有犯罪记录的人的DNA数据库,但是这个国家有什么面部数据库呢?
唯一一个立即浮现在我脑海里的是公共服务卡,如果这真的发生了,公民自由组织可能不会对此印象深刻。
根据司法部发言人的说法,答案在于已经收集到的图片和视频,这些图片和视频由gardaí合法持有,比如被拘留嫌疑人的面部照片。
鉴于绝大多数人从未注意到gardaí,这将是一个多么全面的解决方案还有待观察。
不幸的是,这项技术还存在其他问题,这些问题并不新鲜,而且在2022年政府首次考虑FRT时就已经解决了。
首先,从本质上讲,目前的技术是不精确的。它试图找到匹配,但它所能做的只是提供匹配的概率。
考虑到现代科技的发展速度,FRT有一天可能会绝对完善。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,它还没有实现。
其次,更有问题的是,它有一个错误识别人的坏习惯。
更糟糕的是,它有一种错误识别有色人种的习惯。
2020年,底特律警察局局长詹姆斯·克雷格承认,“如果我们只是使用这项技术本身来识别某人,我想说96%的情况下它会错认”,尽管他补充说,在没有任何形式的人为监督的情况下完全使用这项技术“违反了我们目前的政策”。
这些都没有阻止其他警察使用FRT——至少在18个欧洲国家和美国的大部分地区都有。
然而,出于对隐私的担忧,它在其他地方也被禁止使用,包括通常是美国科技之都的旧金山。
法律雷区
第三个问题是,FRT的使用可能会成为法律上的雷区。
爱尔兰已经在多个场合与欧洲有关技术/隐私项目的法律不一致,包括与PSC。
2014年,我们的数据保留法律被发现与欧洲法律不相容,然后十年来一直没有修改,导致数千起定罪,包括建筑师杀人犯格雷厄姆·德怀尔(Graham Dwyer)的定罪悬而未决。
几个月来,欧洲议会一直在考虑自己的FRT立法。

虽然在明年的欧洲选举之前达成协议的可能性不大,但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最终达成协议。
在缺乏该法律的情况下,欧洲数据保护委员会(EDPB——欧盟各隐私监管机构的监督机构,包括我们自己的数据保护委员会)于去年4月为欧盟国家在执法中使用FRT的潜在法律提供了一系列指导方针。
这些指导方针中的一个关键点是,该技术只应在“绝对必要”的情况下使用,即在确实没有其他方法完成工作的情况下。
例如,这一定义不适用于使用面部识别软件分析暴乱的闭路电视录像——这项工作人类gardaí已经做了很多年了——至少不能被正式用于定罪。
有趣的是,前线gardaí自己(尽管专员德鲁·哈里斯目前也承受着巨大的压力)似乎并没有过度推动FRT,普通代表机构GRA拒绝对这项技术发表评论,一位消息人士称“这不是我们讨论过的事情”。
AGSI的官员们对此持更支持的态度,秘书长安托瓦内特·坎宁安表示,他们支持哈里斯局长的信念,即它对警务行动有用,并补充说,没有任何担忧“不能通过健全有力的立法来解决”。
虽然一项新法律似乎正在酝酿之中,但它的通过可能不会一帆风顺。
在麦肯蒂宣布她将再次优先考虑FRT之后,工党的Aodhán Ó Ríordáin很快就走出了困境,她说,宣布立法的“一贯模式”是“分散人们对gardaí等一线工人缺乏资源这一关键问题的注意力”。
爱尔兰公民自由委员会(ICCL)的高级政策官员奥尔加·克罗宁(Olga Cronin)说,新法提出的扩大gardaí可以利用FRT的案件范围的目标相当于“在我们有任务之前就开始任务蔓延”。
“FRT本质上是有缺陷和危险的。它是针对苍白的男性面孔进行训练的,因此有种族因素。
她说:“人们因此被错认,被拘留,被错误地盘问。”
“它的使用将意味着我们进入了一个100%的监控状态。
“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,都要有人监视。
“更糟糕的是,它不会按照部长的意思去做。那也阻止不了发生的暴乱。
“大多数人都遮住了脸。身份不是问题,阻止暴乱的能力才是问题。拟议的好处不会超过风险,”克罗宁补充道。
“增加警务负担”
与此同时,隐私律师西蒙·麦克加尔表示,FRT非但不会让gardaí的生活变得更轻松,反而会“增加警察的负担”。
他说:“这就像开通一条热线,99%的举报都是假的,但每一条都必须进行调查。”
“我们通过ChatGPT看到,这类技术能够自信地断言一些不真实的事情。
当这样的断言导致大学论文引用了一个不存在的来源时,这是一回事。
“如果可能导致刑事起诉,那就严重得多了,”他补充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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